吴必虎：首都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产品创新与区域合作

2020年12月29日，由北京旅游学会和北京联合大学主办，北京联合大学旅游学院承办，北京市文化和旅游局支持的第十届首都旅游发展论坛暨纪念北京旅游学会成立40周年座谈在京举行。北京大学城环学院旅游研究与规划中心主任、文化和旅游部十四五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吴必虎教授受邀出席并发表了题为《首都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的产品创新与区域合作》的主题演讲。

以下根据发言内容整理：

中央关于“十四五”建议中明确提出要建一批国家级旅游休闲城市，为什么在旅游后面加上了“休闲”两个字？过去几十年我们国家创建了三四百个优秀旅游城市，光讲旅游，暗示着这个旅游是观光旅游，有风景可看。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北上广深和沿海发达地区以及经济总量庞大的地区，人均GDP远超全国平均水平，他们对旅游品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首都旅游高质量发展，就是由观光旅游转向度假旅游。首都聚集了大量人口，有着海量的度假需求。其次，首都有很多国际或者高质量（高价格、高收费）的度假产品，北京旅游目的地转型中不太在乎有多少人来，但是在北京的人均消费额度，是北京文旅局在意的内容，因此高端产品的设计尤为重要。

从首都旅游外循环来看，受新冠疫情影响，入境市场下滑，总体入京游客量下跌；首都旅游内循环即北京人在北京市内如何旅游，2019年，市民在京旅游增速已超过外地来京增速。过去总说北京人“人傻钱多”，随便去一个地方都觉得很高兴，但上海人并非如此，上海人到江苏旅游，如果体验不好会骂，或者不花钱。上海、广州等地区周边旅游产品质量也明显高于北京。

北京旅游如何实现高质量发展？过去面向城市居民的图书馆、博物馆等城市公共服务设施，大多是北京的城市配套设施，传统城市规划中，多少万人配备多少绿地和公共文化设施，其中“多少人”是指当地人。现在文旅融合提出了居游共享的概念，公共服务如何做到居游共享？里面有很多文章可以做。每个文旅局都设有公共服务处，本地居民和旅游者可以共同享用城市公共服务，很显然是一个质量提升的方面。居游共享，可以创造出新的生活方式，从而全面激活社会沉默成本。

北京作为一个旅游目的地城市，所谓高质量一方面也指高端产品开发，但高价格产品的开发数量需把握好，大众文化消费也要注意，我们毕竟是为人民服务的政党和国家。什么是社会主义，社会就是多数人的群体，少数人就叫圈子或者利益集团，很多时候是少数利益集团阻碍了社会发展，科学家就成为为社会代言的角色。

高端产品一定要开发，高端（高价）产品开发和大众文化消费要平衡好，两者可以同时推进。有一大批公共空间是免费的或者廉价的，但同时也不要排除一小部分高端高消费产品。例如，北京有很多有钱人和外国人，为什么不去打高尔夫呢？高尔夫球场比种粮食产生的经济效益更大，当然粮食安全问题也很重要。北京基本农田可以少保留一些，适当开发度假产品，这是全世界都走过的城市化道路，伦敦、东京、纽约周边基本上都是这样一种土地使用方法，我们在研究土地利用模式时应考虑到这些内容。

此外，北京文化旅游质量提升和文物空间利用需要进一步研究。总的来讲，北京著名的文物保护对象如故宫、长城等有很多，但是大多数文物保护机构的大门是关着的，用起来很难。我原本计划成立一个“游历图书馆”，即使北京有如此多的文物建筑，但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这就是文物活化利用还不够，但是我很想把这间图书馆打造成北京市的高端旅游景点，我非常希望北京市政府在场景创新方面加大力度，能够打造出受到20岁左右的年轻人喜欢并且有书的地方。

下面讲一下“地”的问题。中国现有对土地保护、耕地保护的政策是完全正确的，但是要根据城市化水平、城市化密度来布局。在现有的《土地管理法》中提到全国所有省80%耕地不能动，这其实不符合地理学规律。由于不同地区城市化水平和人口密度均不同，可耕地转化为非建设用地的比例自然不同，特别是北京已经进入到城市周边居住旅游迅速发展的新阶段。

基于上述内容，提出如下建议：

1、北京作为世界城市，没有必要保留过多的基本农田，可以将其用于城市化整体发展，不仅有利于城市土地收益提升，还可以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北京郊县农村集体建设用地应该直接向城市中等收入家庭市场开放，提供居住旅游的发展机会。

2、应准确理解、合理解释《土地管理法》，具有乡土建筑和传统村落特色的农民宅基地应该收归村集体所有，不能机械执行一户一宅建新拆旧的僵化政策。

3、发展环北京乡村居住旅游，打造环京休闲度假体系。何为居住旅游？一般而言，以休闲、游憩为目的的生活方式迁移被认为是度假旅游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即居住旅游。打造环京休闲度假体系可以增大乡村遗产酒店供给，满足城市居民的度假需求 。

4、北京要想实现高质量发展，还要应加强首都文旅高质量区域合作，旅游区域合作包括市场和产品双重含义，通俗来说就是要留一点事情给周边省市做。环首都旅游经济圈中，天津、河北、辽宁、陕西、山东、内蒙古皆可纳入北京首都旅游圈（2小时可达圈），互相支持，共同发展。

我就说到这里，谢谢大家！

编辑整理 | 大地风景文旅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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