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旅游未来发展趋势及案例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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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16-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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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台湾经验,我从趋势观察,特别是大陆来台自由行的旅游者的正面评价,跟大家分析台湾小区休闲的氛围如何形成。在正式开始趋势观察前,我首先说明,因为各位比较熟悉中国大陆的情况,我们台湾也有观光局,也有旅游局,可是除了观光局、旅游局之外,但其他政府部门也同样的做一些跟休闲旅游有关的事情。换言之,有关休闲旅游的各个层面的经营同时会落在各个不同的局里,分散在政府的组织里。更重要的是,落地的时候是落到社区,不见得是大资本的旅游开发商。社区在中国大陆的脉络,应该算是街坊。许多经费项目落到街坊,所以街坊办(街道办事处)或者规划公司,甚至学校,有一些不同的方式申请不同的局、科室中,不同的经费来做项目。我会用一个案例来说明,譬如说我是台湾大学的老师,我的团队跟桃园市的经济发展局做了一个大概三年多的与美食有关的项目。还有跟艺术系有关的项目,不过不是在文化局,而是在环保局的低碳中心,因为做的是低碳艺术设计。也就是说,因为散在各个不同的组织里面,所以它是直接铺到社区的,而不是落到一个景区的概念。

一、天旋地转:土世纪到云世纪

请问在座的朋友,去过台湾的可以举一下手,自由行的请继续举手。我碰到中国大陆朋友的经验是,只要是自由行的都极端的爱台湾,因为到台湾后,他有一个很舒服的生活的氛围,到了那里都觉得是一种休闲的感觉,到底要如何促成这样的感觉,这个是我今天想要跟大家交流的最重要的一个方面。

 

我今天要讲的是从魔兽崛起到台湾自由行,想请问各位有没有听过魔兽崛起?80后应该都玩过魔兽崛起,我的第一篇是“天旋地转:从土世纪到云世纪”,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改变,魔兽崛起这个游戏是非常关键的一个游戏,1980年以后生的年轻人几乎都知道这个游戏或玩过这个游戏,我会用这个游戏开场,一个最大原因是这个电影正在上映,而且票房非常高,很多当年玩这个游戏的80后,基本上都会去团聚。

 

这个游戏和其他游戏最大的不同是他形成一个非常复杂的向度,每一个玩这个游戏的人可以去客制化自己的角色,也就是说它不是一个规定好的角色让你去选,而是你自己把你自己的样子创造出来。玩过魔兽的80后的年轻人现在大概30多岁,他们将会是社会的中坚者,未来十年、二十年,主要是他们在社会中做事情。在读高中、大学的时候,玩过这个游戏的他们,思考的方式跟现在50、60、70岁的人不太一样,他们需要客制化,需要有个性,他们理解什么是虚拟、什么是实际,什么是虚拟和实际的交错。他们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群人,也代表一个正在崛起的个性化时代。

 

从80后的魔兽崛起,我观察到几个大的概念:一个是土世纪跟乡村文明,一个是云世纪跟城市文明。土世纪是什么意思呢?在2008年之前,全球人口的一半以上是在乡村的,是落地的,2008年之后54%的人口都进了城,2075年的时候四分之三的人口都进了城,所以在21世纪的今天城跟乡的关系是人类文明从来没有过的反转。大家一定要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其实在抛弃乡村进入城市,乡村未来是稀有的,大家要清楚这个大的趋势。什么是云世纪?云世纪的概念是在2000年互联网开始之后。请问在座没有智能型手机的请举手,其实每个人都有智能型手机。在1995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象到你每天都在当滑族(滑手机一族)?我们的生活已经直接和云端连在一起了,我们太多的时候是需要透过跟云端的串联去接受信息,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跟朋友聊天、知道旅游景点在哪里、哪里有好吃的东西。更不可思议的是支付宝让各种生活项目琐事现金流全部在云端处理。水、电、瓦斯,甚至面摊吃碗麻酱面,只要“支付宝”一下,什么都解决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们已经进入一个云世纪。我们现在在座的各位是在土跟云之间。

 

2000年生出来的小孩,他们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互联网,我们生出的时候还没有互联网,还不知道网络,像我的话,小时候听的还是黑胶唱片,我的时代就是从黑胶唱片一路到MP3,纵观所有的改变其实就是这三十年的事情,是极端快速的。我们的文化跟我们的社会在技术进程极端快速的情况下,我们要用什么样的旅游产品面对我们的顾客,面对我们的市民。过去那样的一个旅游团一个旅游团的到景点下来拍照,大家就心满意足的离开。现在呢?来之前就可以网上搜集各种消息信息,来到宝地时随时连网寻找网红店家,这对我们做空间规划、社会设计的人来讲,是非常大的冲击。我们如何规划设计出,人们需要的多元休闲旅游经验?

 

在此,我们导入「台湾自由行」的正题。台湾为什么让很多大陆自由行的朋友觉得这么迷人,最关键的是它真的非常多元,几乎想要什么都可以找到,而且只要下了飞机,上了巴士,不管在哪一个城市下车,你都觉得很舒服,像这样的舒服就会让你有一种休息的感觉,我们就可以简单的把它叫做旅游产品,这样多元的旅游产品为什么可以自然而然的发生在台湾的每一个城市、每一个乡村?它为什么没有变成一个被圈住的景区?这个是我往返两岸常常在想的一个问题,我觉得每次到了中国大陆、从出了机场或出了车站需要坐一种交通工具到达另外一个地点的时候才觉得可以休息。可是譬如说我在美国20年,我去UC Berkeley念书,我一下飞机就觉得很舒服,为什么我们大陆的城市乡村不能变成这样?其实是可以的,其他的社会都可以,我们为什么不行呢?

 

在这样一个云世纪跟土世纪的转换之中,休闲旅游已经变成是一种生活风格的追寻。已经不在是去一个景点、为了到一个特定的目的地那么简单。人们需要到一个个觉得舒服的地方。这里没有压力,可以很闲散,可以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这是虚拟的氛围,精神的回归。不是原来我们觉得是去一个地方旅游这么简单而已,而是同现在城市中孤独、寂寞和压力的各种复杂的关系结合存在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个性、虚拟、知性、体验这四个大的概念,是我们正在面对的。对于阳江、对于阳西县来讲,你觉得你的城市、你的乡镇是要服务过去还是要迈向未来,如果你觉得是要迈向未来,我想通过台湾的个案,我们一起开始理解,这样的旅游产品到底如何形成。我们今天的旅游产品有多大的落差?我们如何在中国的土壤中,如何有中国特色的去创造这样的旅游产品?

 

一个非常经典的台湾个案叫做天空的院子,这个个案几乎是台湾第一个非常成功的民宿。一个年轻人在台湾环岛的时候碰到了这个老房子,这个老房子非常破败,他非常喜欢,后来就找了他做医生的表哥,也是一个非常热爱老房子的年轻人,他们就决定租下来修这个老房子,后来他借了一大堆钱修房子开民宿,第一个月好像只赚了8000块台币(每月要还6万台币的贷款),可是今天,像我跟我的朋友想要住天空的院子,如果几个月前没有预约的话是住不到的,天空的院子后来做的非常成功。这个地方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小镇,他们就开始做一个比较公益性的平台,叫做「小镇文创」,然后他们就用小镇文创这个品牌和平台协助一些其他的年轻人到这个地方来创业、发展各种设计和品牌。

台湾最美丽的风景就是这些事情,就是一个一个的故事,一个一个的人,他们每个人放弃了一种可以很快功成名就的路,去做他们想做的事。你说这样到底好或不好,我想问题不是在好或不好上,是说对于这一代的台湾年轻人,他们在问的是想或不想,我到底想干嘛,我到底是谁、我到底要做什么?这个是天空的院子,从土世纪到云世纪的过程里面,他们是在大地上重新赋予了这个家。他们的很多故事是透过云端的网络散布出去,大家透过云端了解居然有这么美的一个地方,居然有一个这么动人的故事,居然有这么坚定的年轻人,所以大家开始去那个地方。


二、唐山过台湾:处处无家 处处家


图:Treasure Hill Temple (来源: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基金会)

 

既我接下来要讲的个案非常重要,原因是他原来是在郊区的山上,它叫做宝藏岩,1931年左右的时候有人在这个地方盖庙,然后慢慢的形成聚落,现在台大在这个后面。从60年到现在整个城市不断发展,它变成了城市的边缘,在水岸上的一个聚落。

 

可是这个地方全部都是违建,都是1949年跟着蒋介石到台湾的单身老兵住在这,这个地方在城市计划上是公园用地,所以台北市市长,本来要把这些老兵全部都迁走,把这个地方变成公园。我们城乡所开始介入这个事情大概是在1990年的中期,我们的学生在这个地方租房子,学生觉得台北市政府这样迫牵老兵很不正义,就跑来找我们的老师,我们的老师就协助学生和居民开始介入这个事情,。为了改变迫牵老兵开发公园的既定政策,在这个过程里,我们组织过很多的活动,包括找国际的艺术家来创作,播放在这里拍的影片并请导演来与居民团聚,等等。因为这个地方的地景是非常特别的山城小聚落,台湾有很多有名的电影是在这里拍的。大家知道龙女士写过《大江大海1949》,她对这群人是有特别的情怀的,后来龙应台女士当了文化局局长,夏教授那个时候是我们城乡所的所长,就带着龙女士去看这里,在龙局长的支持之下,后来是文化局统一出来管这个事情,所以我们才能够透过文化局去行文给都市发展局,都发局通过土地使用变更的方式把这个地方变成一个文化特区。这个特区它基本上已经盖好了,它有三种土地使用,第一种是艺术村;第二种是青年背包客的青年旅馆;第三种是原来的居民。整个过程在台湾做了大概十几年才做完,因为要一个一个人去协调,一条一条法律去突破。

2008年的一篇New York Time的旅游报导文章说,你如果去台北的话,有两个地方你一定要去,一个叫做Taipei 101,另外一个叫做Treasure Hill Temple,也就是这个宝藏岩。换言之,对New York Time记者来说整个台北这两个地方非去不可之一就是这个差点被铲平变成平凡的都市公园的宝藏岩。当时,我们并没有要把它变成一个名扬国际的旅游景点,当时是想这个地方它到底如何可以让这些一辈子颠沛流离的老兵能够被尊重的住在这个地方。整个过程协调了十几年,很多老兵,就是这里在这个过程中过世了,所以最后搬回这个地方的老兵只有十几户。看起来,我们花了这么多时间精力只是为了这十几位老兵的家。但是,坚守老兵家园的人文精神是非常感人的。对于纽约时报的国际旅游专家记者而言,他在游玩了整个台北之后,结论是宝藏岩是台湾人文景观的经典,值得一游。基本上所有的西方学者到台湾一定去看这个地方,为什么呢?因为不管它的国家国力再强大,不管他的学术地位再高,他就是没有办法在他的城市复制一个宝藏岩。宝藏岩全世界独一无二。

 

三、民以食为天:乡村休旅“食务”链

1、以吃带动地方产业

我们接下来讲食,我想用一个个案来讲乡村的『食务链』。旅游跟食是非常有关联的,任何一个地方,外来人、自己的居民、市民都要吃。大概三年前,我的团队在龙潭的地方,龙潭离桃园机场非常近,基本上下了飞机后开车到其他地方去,会经过这个地方,但根本不会停在这里。我的团队做了很多项目,都是类似这样的,在一般人看来就是非常的普通,条件极度不好,可是我对这种案子特别有兴趣。因为大部分的地方都是这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都很普通,所以我们作为一个专业者,到底要如何解决这80%的问题,而不是去专门挑那10-20%的最精彩的来做,对我来讲一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图:龙潭区位图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龙潭基本上就是一个这样的小镇,大概二三十万人,它有都市型的地方,有乡村的地方,也有非常生态的地方,石门水库就在这个地方。当时产发局给我们题目是希望用食来带动整个商圈,营造这个小镇的行销,吸引更多的旅游者。对我们来讲吃就是煮菜,发展食谱,把菜做好,把食物做的好吃。可是当我们真正去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发现,整个美食产业的生物链是非常复杂的,就说你如果真的要去把这个业态辅导起来,你要针对这个业态里面每一个人、每一个老板。要怎样辅导每个老板呢,这个是我们碰到的真实问题。

 

图:龙潭养生好聚落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调查之后,发现它有非常健康的食物美丽的风景以及善良的人。我们就用生龙活WHO——养心、养生、养乐的概念来发展。这个小镇,龙元宫是他们的信仰中心,所有社区核心的组织都跟这个庙有关,大家每次说台湾的社区好,可是社区到底要怎么经营的?大家基本上可以看这个商圈,商圈附近它有连锁店面、庙口、小吃、早市等各种传统的市集,还有日本时代的警察局,还有一些百年老店。我们会一家一家的拜访这些店,然后去了解他们的老板,他们经营这个店多久了,是几代人,每一个店都有一个小小的产业店,这个产业店是怎么回事,他们愿不愿意有一些改进。

 

我们会做公共的参与,在一开始的时候一定会做愿景工作,这样一个小小的跟吃有关的事情,参与者包括商圈的店家、管理委员会、文化发展协会,桃园商圈的观光发展协会,龙潭导览协会、文艺代表、大专院校、客家事务局、文化局、工商局、商工所,所有的部门他们都一起跟这些店的老板们还有市民谈,希望这个地方变成什么样子。在真正开始选辅导谁的时候,需要来说服委员们投他的票,接受我们的辅导,我们基本上选了将近20家作为我们2013年的辅导店家,其中有农场、有做烘焙的、有做蛋糕的、披萨的、客家菜的等等,比如这个花嘿熊餐厅是可以带宠物去的,每个店都有非常不一样的特色和不一样的故事。

 

图:DO TEA做茶人家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没有办法一一的讲,我就用这个DO TEA的老板来做案例。他在卖手摇茶,茶店后面有一大间房子可以练习街舞,DO TEA有一个街舞团,把这个社区里的问题少年(台湾称他们为小混混)找来一起练习街舞,透过练习街舞,这些问题青少年的价值观有很多改变。后来我们有表演的时候,他们的街舞是最受欢迎的节目之一。通过跳街舞,很多年轻人就不再做坏事了,因为他们觉得找到了方向。可是这个事情是谁在做的呢,就是这个老板在做,他也不是什么老师、领导或宗教团体。但是他自己爱街舞,也很愿意这样做,而且他的茶还蛮好喝的。刚刚大家看的这个版面基本上是我们会针对每一个商家写他们的故事、做各种出版品。除了那样静态的出版之外,我们也会组织各种活动。我自己是不太会煮菜的,可是我们要辅导他们,如果是烘焙的,我们要帮他们找烘焙老师,做菜的我们要帮他找做菜的老师,所以做这个案子还认识很多美食专家。

 

图:云南香料教学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我们鼓励店家跟店家的支持关系,不断的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社群,所有的人都应彼此支持,而不是彼此竞争。在我们所有的店家里面,七彩云南规模最大,而且也非常的开放,他甚至会分享各种香料、面食以及云南菜的做法。当然媒体的营销也是很重要的。还有就是我们除了辅导店家之外,食是非常关键的,因为好的食物要有好的食材,当有好的食材的时候,周边的农业就会跟你有关系,农跟食是结合在一起的,所以我们还做各种农产品跟食物的联合。我们也协助做产品包装的设计和研发,更重要的是我们会针对每一个店家,去他的店面、针对他的空间,一个一个的去辅导,他哪些地方是可以更进步的、更好的,包括如果没有人力的时候,我们会帮他找到志愿者,让他这个地方真的可以好起来。简单的说我们就是一路陪他成长。


图:游逛地图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做了很多的遊程,像游逛地图,哪些地方有什么东西,去了哪里可以打折等等,还有各种生动报表的出版品,各种手册,都放在这些店里面做行销推广。这些其实都还不够,如果真的要让他们起来的话,你要帮他们做到位。在台湾大师体验团有一些美食的写手,我们就把这些写手带到我们的店面,让他们可以吃到我们的东西,看到我们的店,跟我们的商家有互动,听到我们商家的故事,这样我们商家的故事就会在网络上。因为我们的商家自己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们最会做的就是做面包、煮面、做菜,所有周边的事情是我们在协助他们做,而且透过这些写手,我们的店家也会被训练怎样讲他们的故事。

 

图:日韩国际学者来访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为了开发不同的流程,我们还组织体验团队去不同的地方。我们也跟高中学校做户外教学的尝试。还有非常重要的是国际关系,日韩国际学者会来这里开环太平洋参与式社区发展的会议,我们就带着这些国外的学者去一个叫高原社区的小社区。日本也在做这种商业街的辅导,明治学院大学服部(Keiro Hattori) 老师的学生们组成一个「自嗨偶像团」,在日本东京附近的商业街自己做歌、自己跳舞,这个自拍偶像团两年前就跑到龙潭跟DO TEA PK。像这类的事情对店家也都非常的有刺激。高原社区的生态体验,基本上是这些居民自己发展出来的,做的非常的完整。对任何旅游来讲,都希望旅游者们可以留下来,所以我们规划了两天一夜的旅行圈。在龙潭附近如何发展?我们不是一个景区,所以对我们来讲,亮点、业者跟社区组织都是重要的。风景、古街、老店、聚落、馆区、住宿、餐饮、娱乐、茶农、艺文,商区协会、社区协会、导览协会、文化协会、旅游导览,等等。我们同时在思考属于不同人、不同主事者的复杂的生态圈,这跟景区的做法是不一样的,这个部分非常重要,譬如说像阳西县,它不会只有景区就好,景区外面也要好,景区外面好会带动景区好,景区好也会带动景区外面的需求,现在中国大陆的旅游最拿手的是做景区里面,可是景区外面到底怎么办呢?我们到了每个地方,出了火车站、下了飞机就断裂了,外面要怎么好呢?其实整个台湾的经验是值得大家来思考的,不见得是真的要借鉴,可是最起码它真的形成了一些氛围。

图:二天一夜旅行圈概念图 (来源:台大城乡所 龙潭规划团队)

 

我们帮龙潭他们发展出几种不同的两天一夜行,要针对不同的客群,要知道这个产品卖给谁,在这个过程里面,我们在带团、在教他们。像这些,不管是在主流媒体还是网络媒体都有故事流露。还有一件事情是极端重要的,当我们做公共项目、旅游平台的时候,我们会非常强调除了商业盈利之外,同时需要兼顾一些公益活动,推动线下店家联盟。

 

一个非常成功的个案是一个披萨店。这个披萨的老板是一个离婚的爸爸,他带着三个孩子,所以这个披萨店就叫做三娃一爸,一开始他的披萨也烤不好,他的小孩也很混乱,可是后来,在我们的辅导之下渐渐的上了轨道。后来台湾南部的一个小村子刮了大台风,整个村子被淹没了,活下来的人想用摇烤披萨重新营生,通过一些关系,他们就跑来学摇烤披萨,后来这个爸爸觉得自己真的是可以对社会有贡献了,可以帮助比他更需要帮助的人。这些友善的店,对弱势的人免费,这类事情是在辅导商家的同时,跟他们沟通这样的事情是该做的,你不是只该赚钱,你的社会责任同样非常重要。在我们的辅导下,这个小镇在2014年第六届台湾健康城市及高陵友善城市创新成果的时候我们也获选了,可是这些事情,他的整个过程是相当的复杂的,可是并不是不可能,而且我认为是必须的。

 

四、生生不息:空气、阳光、水


图:呼吸山水村 (来源: 大桌环境策略整合公司)

 

接下来的个案,跟空气、阳光、水有关的,我用双溪这个地方做案例。受西北市环保局的低碳中心的委托,我们办了一个低碳艺术节,当时要办低碳艺术节之前我就上网查到底什么是低碳艺术?查了半天,是什么呢?就是跟北京雾霾有关的艺术创作,大家应该都听过大地艺术祭,大地艺术祭在日本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在越后妻有,另外一个是在直島,时间原因,在这我就不多讲了。我只讲低碳艺术节,当时定的主题就用呼吸、水、山、村,因为他的空气真的非常好,他有山、有水、而且它是一个村,所以我们后来就用简单的呼吸、水、山、村作为概念,就是希望透过生活,地方参与、低碳素材、尊重环境,而且对我们来讲非常关键的是地方参与。双溪的村民他们到底觉不觉得跟这个事情有关,不管是卖面包的、开餐厅的或者是街上走路的这些村民,他们可以了解这而且加入这个事情,因为要有大家的参与,这个地方才会形成一种人文的氛围。


 

图:寻找双溪第三“C”(来源:台大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双溪第三C团队) 

在台湾做类事情,大学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的学生组成了一个团队,叫做寻找双溪第三C,在台湾都用脸书,他们就开了一个脸书的粉丝页,开始搜各种跟双溪有关的各种事情。所有的艺术家,我们希望他们用大地艺术的概念,跟地方、跟地方的人都要有关。陈唐阵是双溪一个很不错的纪录片导演,所以他也希望可以透过拍纪录片来谈双溪的环保,而且在一个废弃的老戏院,是他小时候在这个地方看戏的地方来放这个影片,街坊、邻居、长辈们就看他拍出来的双溪纪录片。


图:生命之树 (来源: 大桌环境策略整合公司) 

广东工业大学的渠岩老师,王长百老师,我跟他是在做山西许村艺术节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把广东的团队请过来,渠老师和王老师是主要的艺术家,他们创作了「双溪一片天」。大家可以看到这片天是双溪的地图。他们其实想要说的是空气真的是太好了,跟北京比起来真的是非常好,竹子都是当地的材料。水内贵英是一个日本的艺术家,他做生命之树,这些夯土都是学生们跟他一起夯的,过了一阵子夯土就会重回草地里去。韩国的艺术家做了一个染坊,老房子原来就是染坊,通过大家一起来做的设计和参与;书院的老师是用台湾原住民的方式编了一个树屋,他们晚上常常在这个地方弹吉他、唱歌,这个树屋现在还在那里。台大的第三C,他们就跟另外一组的双溪小学生合作,透过这样的艺术方式做了很多街道环境的美化,让各种的艺术家画了很多彩绘。老铁匠开的打铁铺有上百年的历史,他们家世代在这个地方开,雕塑家陈易坚老师就跟他合作了一个开花的锄头。

 

图:树屋 (来源: 大桌環境策略整合公司)

 

五、一生悬命: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日本人有一生寻觅的态度,他们做一个事情会极度的认真,那种极度的认真会让你被感动,认真使他们做出来的东西的品质非常的动人。

接下来要讲一些人,在我2009年从美国回到台湾之后,在做台湾形象的过程中,对我影响非常大的几个日本的老师,他们是一些像陶渊明一样的人。最重要的一位老师是梅元真老师,他是一个农产品的设计师,是日本一把手的农产品设计师,我的日本设计师朋友都跟我讲,你的农产品只要被梅元真老师设计过,价钱大概会翻五倍到十倍,可是梅元真老师他不轻易帮人设计,他的理念是『一级产业×设计=风景』。要把乡村的风景留下来,让乡村是一个动人的乡村,乡村里面的农、林、渔、牧一级产业需要好好地设计,产业如果活了,那这个村子的风景才能够留下来。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方程式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感动,因为我自己是学规划设计的,也是从空间背景开始的,所以我们长期的思考都是先从物体来做,可是当我真的进入乡村的时候我发现如果你不做产业,这个村子盖的再努力也没办法让人留下来,它会渐渐成为一个留不住人的空村。一级产业一定要有好的发展。

梅元真老师在做设计的时候有几个大的原则,第一个原则就是这个产品本身要非常有产品力,也就是说这个产品的品质要好。第二发展这个产品的农民他真的要有独特的想法。第三,如果梅元真老师不来帮这个农民设计,这个农民基本就要崩盘了,在这种情况下,梅元真老师就会愿意。梅元真老师从来不出他的高知县,高知县在日本非常乡下的地方,所有要去找他的人就要到乡下去找他,基本上他做出来的设计风格有几个关键,第一个关键是你要看得到的农产品,也就是说不要搞文创搞到不知道是什么,茶就是要有茶的感觉,还是农产品;第二要感觉得到创造这个产品的农民的个人特质是什么,设计对我们来讲是非常有感觉的。

 

接下来,在梅元真老师大的概念之下我们去三个地方,第一个地方叫做绫部,绫部非常重要的是有一位塩见直纪老师提倡「半农半X」的理念。半农半X的意思是,每一个人的一辈子都应该发展最独特的能力,去做你最会做的事,同时要跟农有一点关系,不要完全离开农,这就是塩见老师提倡的「半农半X」。绫部是一个非常萧条的地方,而且老龄化非常严重,基本上学校、区工所都已经被废弃了,只有医院还是有人在用的,但那些都是老人家。所以他们在思考的是年轻人要怎样回流,他们的方向是「年轻人×回流=地方的活力」,为了要让这个地方有活力,他们成立了一些组织,做这个地方的辅导。这个地区的辅导他同时兼顾着工作、人情和空间。也就是说他为了要让你真的能够住到绫部来,一旦与地方“结婚”就不再“离婚”,他们是这么有诚意的,包括你跟你街坊、邻居吵架,他们的协调小组、他们的人际小组都会来帮你协调。所以他们每一个事情都体贴到你发生任何问题他都帮你处理,因为他们真的是非常希望你可以在绫部。基本上为了要找房子给这些人,他们还跟房地产中介者合作,还有非盈利的机构的协助。村里有很多废弃的空间,因为村子都空了,譬如国小的空间他们也把它做成民宿,而且有有烹饪教室,有一些可以办活动的地方,还有在国小的操场上,他们有一些做竹炭的窑可以做各种事情。半农半X是塩见直纪先生的人生哲学,半农半X是一个模式,当时我带我的学生,大概七八个学生就住在这一间民宿,这间民宿的老板是厨师,老板娘在医院工作照顾病人。


图:半农半X(二)(来源: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半茶半X 跨境实习团队)


   这两位夫妻,老先生是教英文的,老太太是在做自然纺织的,它用植物染,所以她所有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她在做一些手套、帽子之类的东西。绫部市现在已经成为台湾新农行动者必去取经的重要圣地。我们来绫部是深度的学习体验,不是浅碟式的拍照留念。我们来这里学习如何从人生哲思发展出村落新生命。拜访绫部,体验人情,感受生命,学习谦卑。如果生命是一个旅程,绫部驿站值得驻足。



图:东方白鹳 (来源: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半茶半X 跨境实习团队) 

 

接下来就是丰冈市,可是我今天要讲的是丰冈东方白鹳鸟。他用一种曾经在丰冈绝种过的大鸟。丰冈市民改变农耕方法,一起把东方白鹳重新救回来。大家看到这个大鸟非常大,翅膀张开大概有两公尺,大概高一米二,这个鸟在1975年的时候在丰冈完全绝种。当时丰冈市民非常的错愕,因为这个鸟不是像小小的麻雀,它非常的大,原来很多出现在农田中,村落天空,又一天居然全死光了!“最后一只居然在我们的城市绝种了!”这样的刺激对于市民非常震撼。丰冈市民当时有一个心愿,希望有一天能够让东方白鹳重新飞回丰冈的蓝天,他们许了这个愿,为了这个愿开始孵蛋,他们从1975年到1989年孵了24年的蛋,终于把三对俄罗斯送给他们的东方白冠的蛋里孵出了五只小鸟,那是1989年的事情。他们在24年孵蛋之后,大家极度兴奋之后又进入极度的失落,因为你让这些鸟怎么办,你要把它们都关在笼子里面关一辈子吗?它们要飞出来的话它们是活不下去的,所以他们就开始思考如何让大鸟飞出笼子。他们要怎么样重新创造这个乡村的奇迹?他们把种米的农法改了,种米的农法要跟白冠鸟的生命周期结合在一起,因为60年代之后的绿色革命使得米的周期跟鸟的周期分裂,所以鸟是没有食物的,而且有很多农药跟化肥在鸟的肚子里,所以才绝种了,要让这个鸟再回来,这个米的周期也要回来。

 

于是他们又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研究米要怎么种才可以和鸟的周期结合在一起。到了2005年他们把这个鸟重新放飞的时候是他们日本的第二皇太子去放飞的,那个时候这个小城市有9万市民,放飞的时候有30万人到丰冈去看这历史的一刻。接下来的过程是他们有非常好的生态,他们因为东方白鸛也带动了所有的生态旅游,所以他们现在走生态旅游的方式非常好。这个是当时的经验,农学的参与、栖息地的经营模式。东方白鸛米非常好吃,而且价钱很高,是一般米的两倍,可是供不应求。

 

马路村是梅元真老师的设计。十几岁以上几而且他除了长釉子之外不长其他的东西,在1980年代的时候他们卖釉子相关的产品,一年大概是3000万日圆的收入,2005年是30亿。他们发展了上百种跟釉子有关的产品,包括化妆品、食品、养生品,包括各种产品,可是无论如何就是都跟釉子有关。因为他们是在一个非常偏远的地方所以他们并没有观光客,而且他们并不是要引观光客来,他们就是透过网络来营销他们所有的产品,然后他们所有的产品的设计都是梅元真老师帮他们设计的。

六、农人文:但为君故 沉吟至今

当文明从乡村文明急速变成城市文明的时候,跟农有关的人文已经都不见了,我们现在想到的农村都是产业,农都是农产品,可是我们想想看,我们的农民、所有的习惯其实是在数千年的农业文化里面慢慢形成的,花了数千年去形成这些农耕文化,我们花数十年就可以把他们统统抛开。



图:翡翠水库 (来源: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半茶半X 跨境实习团队) 

农的人文精神非常重要,是乡村体验的核心。接下来我用台湾坪林这个除了种茶之外他不能做任何事情的坪林水源保护区分享我的团队透过品牌化「台湾蓝鹊茶」以及「山不枯」两个社会企业的个案,谈台湾大学辅导坪林茶乡文化体验的经验。我认为「品茶品万物、喝茶喝人生」。如何在一口茶里面喝到整个山林的生态,在一口茶里面品味一个人的一辈子,这个是我们持续投入坪林的希望。坪林的全区全部都在大台北饮用水的翡翠水库集水区里。翡翠水库是台北和西北的饮用水源地,所以是600多万人的饮用水,所以它是全台湾最高规格的环境保护的法规,它是基本上连修房子都要申请,根本不能够盖新的房子,而且也不能够做民宿或者住在那个地方任何停留性的住宿。坪林原来是大家从台北到东海岸都需要经过的驿站,有点像是一个奉茶的地方,在坪林休息的过路人,通常会买茶吃饭休息,所以经济还不错。2006年,坪林碰到一个比翡翠水库的水源保护区还更严重的事情,国道五(雪山隧道)的开通,有了这个雪山隧道之后,大家就直接从台北到宜兰花东,几乎没有人需要停在坪林,所以坪林那个时候的经济就突然萧条到只有原来的20%-30%。我们进去的时候是在2011年-2012年的时候,所以是在它非常凄惨的时候。当然还有一些大的关键问题,跟高山茶崛起有关的问题非常的多,我就不在这边细讲了。

台大作为一个学术教育机构,我们跟这个乡村到底有什么关系?台大城乡所以及台大其它系有情怀的师生们,从做空间的协调规划、环境课程、品牌辅导、技术开发、地方教育,开始辅导陪伴坪林茶农。对我们来讲地方教育非常重要,因为那个地方的小孩因为教育品质不足而被迫离开。我们城乡所的一些学生一开始进入坪林我们以为我们要做空间规划,我们以为我们要来规划一个生态茶乡,我们以为这个生态茶乡它可以变成一个旅游的景点或者一个景区,可是当我们真的开始进去以后,忽然发现没有任何居民要理会我们,因为大家一听到生态就很反感,他们觉得他们今天就是为了台北人喝水,所以他们需要保护台北人喝的水。为了保护台北人的水,坪林的生态不能开发,导致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真的是这样,我们辅导的一些茶农,有老婆跑了的,有离婚的,大概条件比较好的这些茶农他们会希望他们的孩子在初中的时候就去新北市,去投靠他们的亲戚,不要回坪林了,最晚是高中,他们高中就希望他们的小孩走掉,千万不要回来,因为在坪林没有任何发展,所以他们就觉得,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台北人喝的水,我们就是这样妻离子散,当我们这些大学老师跟学生进去,想应该来帮助茶农,可是我们到底能干嘛呢?我们后来发现,如果我们今天不协助卖茶,是没有人要理会我们的,我的名片开头叫茶农,就是因为进入坪林,它不是一个项目,我们没有跟任何政府部门拿经费,我们是学生去做青年创业贷款,然后做社会企业的创业。我就是因为进入坪林,我现在有一块茶园,我常常去茶园锄草,所以基本上对我们的茶农来讲,我是一个还蛮不及格的茶农,因为太忙了,连续两年春茶没有采收。可是无论如何,我跟这个茶园的关系就让我非常坚定的知道我们就是要在坪林扎根了,我们就是要在坪林这样做下去。    

这张照片的后面其实就是我们的茶园,而且我们在这个过程里面就发现年轻人都不喝茶的,年轻人都喝咖啡,我们团队的这些年轻人,其实他们原来也都不喝茶的,也都是开始进入坪林,修这个课之后开始爱上茶,开始学茶,开始做茶。各种不同的跟茶农有关的,各种体验式的旅游,我们的团队就发展了不同的配套,包括茶园不能采茶的时候可以来锄草,因为是生态农坊,草非常多,现在我们品牌的辅导老师是陈焕堂老师,他基本上是台湾最牛的一个茶老师。

 

 

图:蔡佳芬老师 (来源:台湾大学建筑与城乡研究所 半茶半X 跨境实习团队)


除了我们自己之外,我们也带其他的老师跟其他的学生进去,像这个蔡老师,她是吹长笛的,她是个长笛音乐家,她也因为去坪林爱上坪林了,我们还帮她跟坪林国小、坪林国中一起办音乐会,她还在坪林发现了一种传统的歌叫做相褒歌,就是互相褒扬,互相赞美的歌。她因此还做了一些跟相褒歌、跟坪林有关的艺术创作,而且跟高科技结合的、跟我们创新设计学院的高科技电子音乐结合的一些活动。这个是我们的坪林国小、坪林国小的毕业典礼校长也把我们找去,跟我们讲那届的学生,他们的爸爸妈妈已经没有一个人在种茶了,也就是说整个坪林的茶文化基本上就要断代了,所以他们希望我们帮他们设计采茶、做茶,到了毕业典礼那天,又亲自奉茶的仪式。在农夫市集摆摊,我们还在坪林做课业辅导,台大现在有二三十个学生,他们透过台大要求的0学分的服务学习,用志愿者的方式每个礼拜的一三五跟当地的茶农合作,带小朋友,帮他们做课业辅导。我们也跟科学家合作,透过台大新成立的「气候变迁学位学程」在坪林分上下学期开两门实作课程:坪林一度C,与坪林自然酷。我们知道气候变迁对于农业有非常大的冲击,所以我们也非常关心对坪林的茶区的影响。我们这个1度C和自然酷开到今天已经是第六个学期了,会持续的变成核心课程。


除了台大之外,当我们的团队2012年进入坪林区的时候,坪林是一个被大家遗忘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心里都在想,目标是什么呢?目标是三年之内有四个团队在里面长出来,基本上我们是做到了,陈一泰是台大财经研究所的高材生,他就回去跟他爸爸种茶去了,北科大有一对学设计的年轻男女朋友,他们就用这种义工的方式做不同非常温馨的微旅行的流程,现在在坪林在2016年的今天,刚刚结束这个学期有上百个学生,大概有六七门课都是台大,都在坪林。



图:山不枯 人长青:左到右的五位青年创业者:郭名扬、杨赜骏、萧定雄、杨佳轩,以及李佳璇。 (来源:大桌环境策略整合公司)

 

我们的目标非常简单,就是希望坪林这个地方可以被年轻的、最优秀的大学生记住,在他们大学的时候,他们一辈子都会跟这里有一种关系,像我们的学生,基本上就在这里创业了,我在这儿有五个学生,他们就创业了。这个是他们的茶,红茶、乌龙茶,老手路包种茶(将要失传的味道)。他们公司的名字叫做大桌,就是大家围的这个大桌,为什么叫大桌呢?这个是因为我们城乡所的传统,我们城乡所一切都讲究参与和共识,所以我们做什么事情,我们围着大桌讨论形成共识。他们就觉得,他们要延续这样一个大桌精神,跟团队内部、社区、坪林或者其他的地方,都以大桌共识的精神来进行。大桌的产品,所有的设计跟所有的事情完全都是他们自己从头到尾自己包办的。

 

我们开始开公司是因为我们被盘商忽悠了,以为盘商要以合理的价格订购一千斤(每斤六百公克)的茶。但正式签约收茶时,盘商人间蒸发了。当我们突然之间有了一千斤茶的时候就发现一定要赶快开公司,才能够让这个茶被卖得掉。这一千斤茶后来五位茶农负责四百斤,我的团队负责六百斤。我们赶快开一个公司,赶快开始卖茶,结果我们的学生就从什么都不会到把这600斤茶卖完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也是因为这样的波折,使得他们开始知道他们是可以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渐渐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这个情况。

从旅游出发,经过休闲,回到乡村。乡村最根本的还是农。对我来讲农不是一种技术,它是一种态度、是一种信念,它是一种用生命陪伴春夏秋冬的态度,它是一种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的信念。不论我们心中希望如何在乡村旅游,今天面对乡村,不管是台湾的乡村、不管是大陆的乡村,不管是美国、日本任何国家的乡村,任何一个社会的乡村,我们还是要回到农,所有的乡村如果它失去农的时候,这个乡村上基本上只是一个服务都市的消费文化。乡村一定要跟农有一个深刻的结合。而且对我来讲,食养农创是时代核心。所有的创在科技的部分你可以不管是如何的情况,你最后还是要回到安全的食物,这是人最基本需要的。我今天在台湾案例的部分或者是国外案例的部分跟大家就分享到这儿,谢谢大家。